第374章 神马教吉鼓节-《我在大俞做王爷》
第(2/3)页
忽羯鼓一声,歌喉遽发,字字清脆,声声宛转,如新莺出谷,乳燕归巢,每句七字,每段数十句,或缓或急,忽高忽低;其中转腔换调之处,百变不穷,觉一切歌曲腔调俱出其下,以为观止矣。
旁坐有两人,其一人低声问那人道:“此想必是神马教圣女了罢?”
其一人道:“不是。这人叫神马修女,是圣女的妹妹。
他的调门儿都是圣女教的,若比圣女,还不晓得差多远呢!
他的好处人说得出,圣女的好处人说不出;
他的好处人学的到,圣女的好处人学不到。
你想,这几年来,好顽耍的谁不学他们的调儿呢?
就是窑子里的姑娘,也人人都学,只是顶多有一两句到修女的地步。
若圣女的好处,从没有一个人能及他十分里的一分的。”
说着的时候,神马修女早唱完,后面去了。
这时台下的人,谈心的谈心,说笑的说笑。
卖肉干的、落花生、山里草的、核桃仁的,高声喊叫着卖,台下听来都是人声。
正在热闹哄哄的时节,只见那后台里,又出来了一位姑娘,年纪约十八九岁,装束与前一个毫无分别,瓜子脸儿,白净面皮,相貌不过中人以上之姿,只觉得秀而不媚,清而不寒,半低着头出来,立在半桌后面。
她把梨花简了当了几声,煞是奇怪:只是两片顽铁,到她手里,便有了五音十二律以的。
又将鼓捶子轻轻的点了两下,方抬起头来,向台下一盼。
那双眼睛,如秋水,如寒星,如宝珠,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,左右一顾一看。
那坐得近的,更不必说,就这一眼,台下便鸦雀无声,比皇帝出来还要静悄得多呢,连一根针跌在地下都听得见响。
那新上的姑娘便启朱唇,发皓齿,唱了几句书儿。
声音初不甚大,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:五脏六腑里,像熨斗熨过,无一处不伏贴;三万六千个毛孔,像吃了人参果,无一个毛孔不畅快。
唱了十数句之后,渐渐的越唱越高,忽然拔了一个尖儿,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,不禁暗暗叫绝。
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,尚能回环转折。
几转之后,又高一层,接连有三四叠,节节高起。
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:初看傲来峰削壁干仞,以为上与大通;及至翻到做来峰顶,才见扇子崖更在做来峰上;及至翻到扇子崖,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,愈翻愈险,愈险愈奇。
那姑娘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,陡然一落,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析的精神,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。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