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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子乐抬起头，倔强的盯着沈清微道：“为什么，你就是我妈，我为什么不能叫你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，我讨厌你。”

    对不起……乐乐……对不起……

    顾子乐低下头，攥紧了拳头，努力憋着眼泪，带着哭腔的道：“为什么？你刚回来的时候，你明明对我那么好，你说你喜欢我，说我可爱，还说我的名字是希望我永远快乐，可为什么现在不喜欢我了，是我做错事，惹你生气了吗？”

    没有，你没有错，是妈错了，都是妈的错。

    沈清微想否认，可嘴巴却像不受自己控制一般，一开口，还是伤人的话。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错，是我的错，我当初根本不想把你生下来，要不是你爸强迫我，这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你，所以，你的出生就是个错。”

    顾子乐猛然瞪大了眼睛，他今年五岁了，可归根结底还是个孩子，被自己母亲嫌弃，厌恶，还是无法承受，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，大颗大颗的直往下掉，像被人丢弃的小猫，发出了可怜的呜咽声。

    沈清微看得心里直滴血，可还是强迫自己转过身，不再多看他一眼，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温度的道：“你应该庆幸你爸，你奶奶，你姑姑他们都很爱你，从你出生到现在，都是他们再照顾你，保护你，爱护你，所以，你应该好好听他们的话，好好爱他们，我这个便宜妈，你就当死了吧！”

    凌厉的寒风卷着冰渣子拍打在沈清微脸上，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痛楚，因为，心更疼。

    恨吧！现在多点恨，以后，就不必因走而难过了，不值得的。

    沈清微怕自己继续待下去会心软，便将顾子乐一人丢在门外，自行进了屋，刚好顾晴和江恒要去江家露个面，要提前走。

    “子乐。”顾北城喊了一声，顾子乐用手抹了把眼睛，到了四人跟前，顾晴蹲下身，捏了捏顾子乐胖乎乎的脸蛋道：“看这小样，鼻子眼睛冻得这么红，可怜兮兮的，我跟你说，我跟江叔叔要去他家，所以，你今天就留在这里，明天我过来接你，我们再去奶奶那里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顾子乐嫣嫣的拉着顾晴的手道：“姑姑，我想奶奶了，你送我去奶奶那里吧！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顾晴意外的道：“跟爸爸妈妈一起过年你不是很高兴吗？现在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顾子乐摇头，“我就是想奶奶了。”

    沈清微这时笑着开口，“顾晴，你们忙就先走吧！一会儿我们送他过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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