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让兵士们给夏景淮买来干净衣裳,叫了两桶热水,我一点点给他擦洗着身子。 这男人能熬到今日,求生欲也是极强的。 身上擦伤,刀伤无数,头上亦是如此。 洗头有些麻烦,叫了兵士帮忙,折腾了大半个时辰,才将满身泥垢的夏景淮洗干净。 郎中留了金疮药和止血丹。 手上兵士不多,不敢让人去东周都城寻太医,只能我自己一点点为他清理伤口,一点点包扎。 夏从文回来,已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,手里还抓着两只烧鸡。 看衣裳,这人像个贵公子,瞧他狼吞虎咽的样子,又像个抢了贵公子衣裳的乞丐。 我扯出个苦涩的笑容,“从文,你慢些吃,他日你恢复记忆,定然后悔被我看到这一幕。” 夏从文无所谓道,“我险些死了,有的吃为何不吃?” 我起身,从他手中拿过一只烧鸡,如他一般,狠狠咬了一大口,“真香!” 我笑眯眯看着这个陪我出生入死的兄弟,吞下鸡肉后,又咬了一大口。 混着泪水,我已然无法感受到鸡肉的滋味。 夏从文有些怔愣,问,“你不缺吃穿,哭甚?” “从文,我给你讲讲我们的过往。” 拉着他坐在茶桌前,又给他倒了一盏茶水,我道,“当年我举兵造反,你是我的军师。” “我们从漠北一路打到匈奴,我们在冰天雪地啃干饼,我们一起杀人,一起打劫,一起睡帐篷。” “这辈子,我没有亲兄弟,但你,比我的亲兄弟还亲,你明白吗?” “还有,西晋被我拿下了,我亲手杀了西晋皇帝,咱们一统天下的梦想就要实现了。” “那个拽拽的谢润,你还记得吗?” 夏从文一脸茫然,摇了摇头。 “他回去报的信儿,他死了,你和夏景淮不能再死了,你们都死了,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?” 夏从文许是噎到了,打了两个嗝,猛地将茶水灌了下去,问,“夏景淮是谁?” “他是谁?”我指着床榻上的人,问,“你不识得他,为何要救他?” 夏从文想了想,道,“他,他替我挡刀,我就把他背出来了。” “有人要杀我们,好多人。” “还好,你没全忘光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抹了把眼泪,接着啃烧鸡。 倘若他日,夏从文恢复记忆,也不会过于难堪吧,毕竟我也这般狼吞虎咽了。 第(1/3)页